仓九

空荧激推人自我提纯成功
这对cp已锁死钥匙我吞了x
vb:骨科人骨科魂

浮生闲(一)

本来想写点鬼怪的东西,不过写着写着好像变味了()于是决定写点正常剧情(骨/科向)

大概是神里家以前的一些日常

私设多,介退谢



※怪谈

听人说,晴天下雨,狐狸嫁女。

“这是真的吗?”

社奉行家五岁的小姑娘眨着莹莹的眼,懵懂又期待的看着面前笑得有些为难的父亲,后者摸摸她的头,求助似的看向远处坐在廊上含笑不语的秀雅女子。

也不知她打哪听来狐狸嫁女的故事,于是一连几日逢人便会将人拦下追问:“如果晴天下雨的话,真的会遇到出嫁的狐狸小姐吗?”

社奉行的家主笑得有些无奈。

事实上,这些坊间怪谈不过都是稻妻人闲暇之余寻的乐子罢,常拿来哄骗无知好奇的小孩儿。年轻的家主被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姑娘追问得有些头疼,于是只好将人抱起,伸手刮了刮她的脸。

“绫华若实在好奇的话,不如自己去找一找?”

原本一脸开心的小姑娘神情蔫了大半。

知女莫若父。

神里家的兄妹二人,长子绫人偏于外向,善言谈交往,幼姝绫华性子则较为内敛,大抵是从小受多了礼仪方面的教导,行事皆要顾左盼右,平日里即便是出门也要去长辈那里征询意见,获得同意后方才有所行动。因而在外人看来,神里家的大小姐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大抵不会做出什么惹人非议之事,这也使得她行事越发拘谨,生怕自己做错事而惹来外人异样的目光。

至此绫华再未和长辈提及所谓狐狸嫁女的故事。

家主以为她就此放弃了,于是将自己说的话复述给妻子听,本想听她夸赞一句自己,不想反惹得对方哭笑不得。

“好奇是每个孩子的天性,也是最容易被年长之辈忽略的东西,因而我们更应该合理适当的去引导,而非刻意的去压制。绫华本就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拘谨,你又如此暗示否定她的想法,叫她伤心失望,你觉得自己是错了还是没错?”

“这……”

正坐在旁边练字的绫人闻言抬头,见父亲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此次我也觉得父亲做得有些不对了。”十岁的孩子一脸正色的开口,“绫华平日里行事总是拘谨,唯有在家人面前方才显出这般模样,而父亲您却一言否定了她,想必她那时的心里也是难过的吧。”

“孩子都比你看的明白。”妻子摇头轻叹。

于是心怀愧疚的家主在临睡前又重新去到绫华面前,企图向她说明狐狸嫁女的故事,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在他看来这种东西本身就存在不合理性,但如果真这样说出来的话,那么绫华必然会因此受到打击,再对他感到失望。

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父亲抓耳挠腮的模样,一时觉得好玩,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母亲则是一脸无奈的扶额轻叹,示意他先行离开。

绫人抱着被褥走过来,看着母亲怀中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后者揉了揉眼睛,强撑着困意朝他伸出双手。

绫人会意,将六岁的妹妹从母亲手中抱过来,小姑娘睡眼朦胧的紧拽着他的衣领,跟个汤圆团子似的软乎莫名,他伸手捏捏她的脸,直到父母二人起身离开,方才动作熟练的将人抱到被褥里裹好。

绫华出生得晚,母亲因为这几年身子渐弱,不能常在旁边照顾她,父亲又一向公务繁忙,因而看护妹妹的事大部分都由绫人主动承担了下来。

起初尚且有些不知所措,柔若无骨的婴孩仿佛轻轻一捏就会坏掉,这让他感到惊恐又刺激,在尝试了不下五遍之后,终于有些笨拙的将尚未满月的婴孩抱在怀里,学着大人的模样轻轻摇晃。那孩子也不哭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略略略的傻笑着,伸手抓他的衣襟。

时间久了,即便是睡着时,她的手也要拽着他的衣角才可入睡,大人们于是感慨,道兄妹二人感情真好。

后来大了些,母亲的身子需要静养,绫华便只能单独睡觉,但她偏偏怕黑,无奈之下,绫人便请求与她同睡一个屋中,平日里若是受了惊也有个照应。


紧闭着眼睛的小姑娘眉心微皱,似乎正被什么东西困扰着,脸颊微红,看得绫人有些失笑,却也不揭破,只将她边角的被褥整理好,起身准备歇息,又在熄灯转身躺下时感觉到异样,他回头,夜色笼罩下的屋中有些看不清,唯有小姑娘的一双眸子亮得惊人,白软的小手从被褥里伸出来,轻轻扯着他的衣角。

似乎早有预料般,绫人将自己的被褥拉过去,而后与她面对面的躺下,伸手摸摸对方被蹭得有些毛躁的脑袋。

“怎么了?”他问。

小姑娘瑟缩了一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余留下一双清亮的眸子巴巴的盯着他,犹豫着小声开了口。

“兄长会生气吗?”

奶声奶气的,听得人心都软了半截。

绫人若有所感,知她心中的想法,于是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作为兄长独有的沉稳回道:“绫华,不必为此纠结,每个人都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你也一样,你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便好。”

于是那双眸子里的光更亮了些。

小姑娘将脑袋伸过去,像是要与他说悄悄话般。

“兄长相信狐狸嫁人的故事吗?”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

黑暗中绫华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但太长的安静让她感到有些无措和失望,大概想到会是与那些长辈同样的答复,她于是敛下眸子准备着对方否认的回应。

“说实话,绫华,我不知道。”他缓缓开了口。

小姑娘抬起头,对他异于这些时日听到的话术感到惊讶,她以为读过很多书的兄长应该会否定或者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哄骗小孩子的故事,却没想到他会说不知道。

在她茫然的注视下,绫人继续开口:“但我也和绫华一样对此感到很好奇,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与你一起去探究和寻找。”

“真的吗?!”小姑娘激动得坐起来拉着兄长的手,像是确认一样,“兄长真的会和我一起去找狐狸小姐吗?”

“是的。”绫人微笑着回应。


晴雨,顾名思义是在晴日里下的雨,但这种景象鲜少在稻妻城里出现,因此无人注意。

那夜之后,绫华便在每个晴日坐在廊上盯着碧蓝的苍穹发呆,企望能够突然下雨,绫人偶尔会跟着坐在旁边,也不说话的陪她一起等。

但直至寒冷的冬日降临,他们都未能看到所谓的晴雨。


※霄灯

春华秋实一晃而过,时值绫华七岁,准备跟着师傅练习武术,而绫人也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处理家族事务,关于出嫁的狐狸小姐那件事也逐渐被淡忘。

年底将近,社奉行接到了将军的命令,要在稻妻城里举行一场祝祷祭典,家主于是倾力而为,绫华偶尔和母亲去看望父亲与兄长,也只能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忙里忙外的吩咐事由。

这让绫华想起了以往这个时候,她还在与兄长一起玩闹,一起看雪地里藏匿踪影的狐狸,不可避免的,她又想起了那个关于狐狸小姐的故事,福至心灵一般,于某个雪夜踩着积雪来到兄长的屋前敲了门。

“你竟然还记得。”

少年神色微讶,又很快一笑而过,将小姑娘迎进去,拿来厚重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接着点燃屋中的炉火,一通忙活下来,方才坐在对面,撑着下颌笑盈盈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幼妹。

绫华闻言笑得有些腼腆,抬头觑了他一眼。

“兄长还觉得这是真的吗?”她问。

七岁的小姑娘已经沾染了些许书墨,神迹怪谈之事也多了几分现实的自我认知,但不知为何,对于狐狸小姐嫁人的事,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执拗。

绫人知她所想,将面前倒好的暖茶推过去,嘴角微微上扬,暖黄色的灯火映照在他带着几分稚气与稳重的脸上,好看得莫名,非要形容的话,就像雪地里徐徐盛放的白色椿花,不温不火,却又恰如其分。

这比喻似乎不太妥当,但少年本就生得好看,尤以嘴角细小的痣更为明显,像是古籍里形容的化龙点睛之笔,以至于绫华看得有些入神,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以确认心中所想。

但伸出的手被中途拦截,兄长神色不解的握着她的手腕,目光征询。小姑娘仿若受了惊吓般缩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只从半开的指缝里偷瞥他的神情变化。

绫人倒不在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开口。

“绫华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兄长!”小姑娘瞪他,有些生气他如此敷衍回应的同时,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欢喜,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夜,尚未明事的两个孩子相互许诺一同去寻找狐狸小姐的稚嫩言语。

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大抵两人都忘记了罢。

绫华忽然觉得有些别扭,也没再追问下去,与他道别后独自一人回了屋里,盯着雪地里的狐狸雕像看了一夜。

此后无话。


祭典于岁末进行,彼时大雪纷飞,古有瑞雪兆丰年之说,父亲和兄长也越发忙了起来,几乎半月才得见一两次,白日里绫华无事可做,便随母亲待在屋中温茶习书。

倒不是什么诗书古典,而是一些关于稻妻的志怪闻谈,是前几日她从父亲书房里偶尔找到的,正看得起兴,母亲突然拍了拍小姑娘的肩,示意她抬头。

裹着风雪气息的男人和少年踏进屋中,拍掉身上多余的雪沫,绫华从书里抬眼,目光一下子定在了兄长手里拿着朱红色的木质雕灯,方方正正的模样,底下还缀着流苏穗,看着很是精致。

绫人自然注意到了,抬手招呼小姑娘过去,将手里的雕灯递给她,细心解释道:“这是今早港口商人从璃月那边运过来的货物,我瞧着好看,便给你买了一个,据说点燃之后可许下愿望,来年说不定就会实现。”

绫华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爱不释手的左右打量了片刻,而后抱在怀里,一脸欢喜的看着面含笑意的少年郎。

“我很喜欢,谢谢兄长!”

旁边的家主看得心口微酸,朝着妻子轻叹。

“我这个作父亲的竟比不过一个小小的霄灯,果真是落魄了。”

被说到的小姑娘面上一红,支吾着躲在了兄长身后,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看着几人说笑,无奈的摇头示意他们坐下歇息,又朝着丈夫问道:“祭典准备得如何?”

后者喝了口热茶,将近日准备的事宜大概与她说了一遍,绫华坐在兄长旁边,来回摆弄着手里的霄灯,一会儿摸摸上面木质的雕刻,一会儿捏捏底下柔软的穗子,绫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失笑。

“绫华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呢?”他问。

后者闻言抬头,睁着溜圆的眸子看他,声音脆生生的,颇有点自豪之意:“学习茶道和温习书本,方才母亲还夸我了。”

她顿了顿,又道:“兄长呢,最近很忙吗?”

少年摸了摸下颌,温声回她:“我与父亲处理关于祭典之事,倒也不忙,不过事情多繁琐罢了,来回总得跑好几趟。”

“听起来很辛苦的样子。”小姑娘颇为感慨,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跑至少年的后面,伸手握拳轻轻锤在他的肩上,力道绵软得像掠过一阵风,带着略微的痒意四处扩散。

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将人拉到面前,捏了捏小姑娘软乎乎的耳朵,又将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含笑的眼里带着莹莹的微光。

“谢谢你,绫华,我很开心。”

绫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歪着头傻傻的笑。


※束发

祭典当日,社奉行家主亲自去主持祭典活动,绫华坐在屋中无聊的摆弄着腰间的流苏,母亲在身后动作灵巧的为她束发,不消片刻便结好了一个漂亮的绳扣。

旁边的仆人瞧着连声夸了几句好看,听得绫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扎着好看发饰的自己,忍不住扑进母亲怀中。

“怎么了?”

“母亲日后也常为绫华束发可好?”她眼巴巴的问,带着天真憧憬的语气,“母亲弄的最最好看了。”

母亲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未曾回她的话。

“日后总会有另一个人给你束发的。”她说。

绫华听得懵懂,又觉得莫名难受,于是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哼哼着不肯放手。

门被推开,绫人自外面走进来,见此情景,以为她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便玩笑道:“谁又欺负我们的绫华了,说给兄长听听,我替你去出气。”

绫华闻言抬头,也不说话,鼓着小脸瞪他。

绫人摸了摸鼻子,小姑娘现在正在气头上,再调侃下去估计要坏了,于是自觉的伸出手,无奈的笑道:“我的错,我的错。”

小姑娘哼了哼,不理他。

倒是母亲出来和声:“好了好了,再不走的话祭典就要错过了。”

今日祭典开办,城内想必热闹至极,绫华为此准备了一早上,自是不愿错过,于是只得一脸别扭的把手放进对方的掌心,与母亲道别后便急忙拉着兄长一同出了门。

布满灯火的街上,来往的行人比往常还要多,绫人担心小姑娘走丢,于是牵着她细心嘱托不要放手,后者一边连声应和,一边提着霄灯好奇的朝四周观望。

可惜天不遂人愿,绫华看得入神,以至于握着的手何时被放开也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时,周围已然全是陌生的行人,不见兄长的身影。

她神情无措的提着霄灯站在人群中,恐慌一下子涌上心头,想要询问周遭的路人,却又担心遇到坏人不敢开口,委屈随之而上,有一瞬间她害怕得几乎要大哭出声。

但神里家的孩子不能哭。

她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微红着眼眶努力的穿过人群,但周围太过拥挤,等她抵达空地时,鞋子被踩得一塌糊涂,出门时母亲为她束好的头发也变得一团糟。

小姑娘不敢走远,寻了一处灯火映照的空地乖乖坐好,抱着手里的霄灯望向远处的人群,企图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耳边忽然传来窸窣声响,她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看向来源,石阶下的雪地里,隐约掠过一团黑色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只白色的狐狸,大概是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视线,于是停下来立起身子,远远的朝她望了过来。

彼时身后的街上传来钟鼓声,伴随着大人和小孩的欢呼,大抵是祭典正式开始了,绫华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羡慕,却又不敢上前,只担心再次迷失在人群里,那就真的找不到兄长了。

夜里的风冷得厉害,她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抬头发现小狐狸依旧站在雪地里,大概是对这个独行的人类幼崽有些好奇,它在原地来回蹿跳了几下,接着又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方向。

绫华和它对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出门时随身带了一些吃的糕点和零嘴,于是连忙拿出来放在手心里,小狐狸大概是闻到了食物的气味,竖起鼻子嗅了嗅,有些谨慎的在原地踯躅片刻,才终于受不住诱惑似的缓缓朝她走去。

绫华也不敢乱动,原先的恐惧渐渐消散,彼时只神情紧张的看着小狐狸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谨慎的试探之后,才稍微放下戒备的食用自己手里的糕点。

温热的舌/头带着柔软的倒刺刮得手心有点痒,绫华屏住呼吸,敛下眸子盯着小狐狸的脑袋,因着激动面颊有些发红,正准备伸手摸摸对方柔软的毛发,不想后者如同受了惊吓般突然跑开,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过神后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莫名的委屈,下一刻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找到了。”

是兄长的声音。

绫华回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对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侧颈,转瞬间化作冷气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扯住对方的衣摆,像是在确认什么,在看到兄长微红的眸眼时,突然表情一变,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细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绫华,已经没事了。”少年动作温柔,宽慰的言语里带着歉意,“都是我的错,不要哭,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姑娘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不肯抬起,大抵是不愿意对方看到自己哭得满脸通红的窘迫模样。好在绫人温声软语的安慰了片刻,她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兄长衣裳上被她眼泪浸湿的地方,一时间低下头不敢看对方脸上的表情。

“无事的。”他温言开口,伸手拍去小姑娘身上的落雪,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将人背对着抱至身前,而后伸手扯下她头上已经松散的发绳,动作温柔的梳理着那有些毛躁的头发。

许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做这种事,少年的动作虽显笨拙却又细致,将原本散开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后,再用发绳仔细束好,打了个漂亮的结扣。

不知何时飘起了雪,雪沫落在脸上转瞬即化,绫华抬起头,看着夜色中徐徐落下的白点,于是伸出手去抓,玩得不亦乐乎。

“好了。”绫人拍拍小姑娘的肩,示意她起身,不想对方为难的低下了头,语气有些委屈。

“脚麻了,有点疼。”

少年面上失笑,转身蹲下,示意她上前。

绫华乖乖的趴在兄长背上,热意自二人相触的地方传来,她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与以往不同了,但又不清楚是哪里不同,想了片刻索性不再去纠结,又想起刚才雪地里的小狐狸,于是连忙开口。

“兄长,我方才看到啊一只白色的狐狸。”

“是吗?”绫人回她,“一定很漂亮吧。”

小姑娘点点头,手脚并用的描绘:“它的眼睛很漂亮,耳朵也毛茸茸的,似乎不怕我,还吃了我给的东西。”

说到一半时她突然襟声,而后伸手揽住兄长的脖子,声音闷闷的。

“兄长,你还相信狐狸小姐的故事吗?”

绫人目光注视着前方,闻言愣了下。

“……怎么了?”

背上的人没有回话。

他想了想,大概是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将人放下来拉到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绫华,我们来做个约定可好?”

“约定?”

绫人笑着点头,伸手勾住她的小指。

“等明年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找嫁人的狐狸小姐吧。”

远处开始燃放起了烟火。

绫华有些看不懂兄长眼里的神色,但他认真的模样还是让她忍不住小小的开心了一下。

她其实并没有奢望什么的。

因为她似乎慢慢的明白了一些事,在他们年纪增长的过程中,许多东西都会在无形中发生改变,就像是以前会陪她在雪地里玩闹的兄长,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点一点的从小孩变成大人,不会再像那个时候一样陪她继续玩闹了。

每想到这些的时候,绫华总有点莫名的难过,因此对于兄长她也不再去请求对方陪自己去做那些无聊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当然,她知道兄长从不会拒绝自己,但也是因此,她并不想让他感到困扰。

所以少年的承诺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吗?”她问,紧紧抱着怀里的霄灯,“兄长真的会和绫华一起去找狐狸小姐吗?”

面前的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绫华于是笑了起来。

“好的。”小姑娘的眉眼弯成了新月,神情郑重的勾着对方的小指。

“那我们约好了,兄长。”

明年的夏天,一起去寻找嫁人的狐狸小姐。

那张稚嫩的脸上表情认真得可爱,看得绫人有些心痒,于是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个无关痛痒的亲吻。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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